声   息

                                                           七（1）班?徐 芸

                                还记得当时她巧笑倩兮，还记得当时她悄无声息。

                                                             ——题记

那时候只觉得她很有趣。

小学的时候，班主任曾经请过自己上了高中的女儿给我们讲述初中的生活，还记得那时，那个姐姐在我们惊讶的目光下说，“初中老师一件事不会提醒你们很多遍的，没有小学老师这么关心你们……”

如今想来，那时的自己就如同小马过河里的主人公一般。

她给我们上课，一堂一堂都不一样。某天躺在床上，想起小时候苦着脸对小学的语文老师吐槽课上得一模一样我都能背出来，不禁耳垂有些发烫。又忍不住嗔笑出声，嘴角牵起一弯淡弧，就那样入了梦。

有时课上着上着，无意回头一望，她总是在那，或敲着键盘，或执笔不知在写些什么。那位子刚好在窗边，有时暖暖洋洋的阳光会透过窗照进来，化作金边镀在她面上。“果然不管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呢，”合上作业本，“谁说初中了老师就不关心我们了。”

她喜笑，淡笑，大笑，或深藏眼眸的一抹莞尔，没有娇艳的美，没有清凉的澈，却动人得恰如其分，似十里春风过境的明媚。

可是那天她哭了。

我们刹那间有些无措，真的。面面相觑，想出口又不知该怎么说。那一次班级出奇的静，第一次全班51人同时那么清怨。偌大的教室里，她静静地抽泣，泪眼滢然，单纯地像个孩子。像褪去了所有的伪装，明明那么脆弱，那么容易受伤。把目光从讲台上转下来，不去看，却阻挡不了她的声音传进耳朵，湿了眼眶，刺痛了耳膜：“……星期六上午我爸打电话给我说我奶奶身体不行了……我到最后也没有见到我奶奶最后一面……”

那一次像是我们第一次化为一体，一起静静地坐在时光的角落，没有人劝她，没有人站起来予她一个拥抱，却都在那难得冥契的悄无声息中把所有的勇气和能量通过沉默告诉她，我们还在，我们都还在。

她的哭如同她的笑一般，没有美到极致的梨花带雨，没有痛苦欲绝的泣不可仰，我们看着她兀自一人站在台上泣不成声泪水潸然，脆弱得令人心疼。

“你的笑容那么美，眼睛不适合流泪。”

清风浮动，长及桌台的窗帘微微抚着，带动额前细碎青丝轻轻晃动。垂首，我们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需要一个肩膀，是不是需要独自一人私泄悲怨，只是深谙她的苦楚。

秋风萧然，自古逢秋悲寂寥。

一时间，悄无声息。

只仿佛能听得泪水渗入纸巾的一瞬间，泪水在滢眸里搁浅。

时光如风，匆匆划过天际，带走了昨天枝头的柳泣花啼。置身于这充满了纷扰的尘世中，总有许多无法把握的缘分，无法驻足的风景。后来，我们都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那滚烫的液体早已在心上烙下了痕迹，依稀中，仿佛听到那淅淅沥沥的雨声，顺着竹叶清晰的脉络，悄悄舔舐着那雕镂在心上的印记。